当从学校毕业后开始工作,最困难最辛苦的应该就是第一个年头,需要适应新的环境新的工作,同时最重要的是要适应周围的人。很幸运,W公司的同事给人的感觉是特别好相处,上海办公室的气氛很积极向上,同事之间的关系都很融洽,而且年轻人占大多数,大部分同事都是做研发工作的,而且有不少同事还是我们学校的,整个办公室很多时候挺像研究生时候的研究室,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渡过我从学生到工程师转变的第一年,是件很容易很舒服的。
小辛和文渊离职之后,我们部门就剩下老大CL,端木,郭郭和我四个人。做的事情还是嵌入式开发,也还是基于一款ARM9做PMP的方案,和前一年基本上没有特别的变化,每天的工作也就是按部就班做开发,偶尔需要去客户那边做客户支持,我记得当时我们主要的客户就是在漕河泾开发区的上海aigo,我主要就负责之前的DMB项目和相关的几个衍生项目。总体来说都没有特别的难度,但是aigo做产品的周期实在是有点长,这几个项目最后没有一个项目是大批量产的,只有1-2个项目进行了量产而且数量不是特别大。不过也就是aigo其中的一个衍生项目—点读笔,后来aigo自己不做了,交给了苏州的一家公司继续做了下去,居然取得了成功。这个项目一直做到我们该款ARM9芯片停产,当然这是后话了。
在我进入公司的第二年,因为这个市场环境的影响,公司出现了一些状况。在当年的上半年,当时公司正踌躇满志的大踏步向前,于是在校园招聘上招了不少人,我们小组也招了一个小伙儿专门来负责Linux方面项目的开发,而且我们这个大部门也开发了多款芯片,还定做了一个新的开发IDE。公司人最多的时候,达到了130多人。正当大家都对公司前景充满憧憬的时候,公司的风向开始发生了变化。下半年先是我们大部门开始出现资源重组,南京公司新芯片软件开发的工作,开始陆续的移交给我们,移交工作持续了几周,南京有同事开始离职,有同事从南京转到我们上海的部门,原本作为大陆分公司之一的南京公司在创立2年之后,又变成了办事处,最后只剩下我们大部门的几个同事负责客户支持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公司开始出现动荡,大批的裁员开始了,先是从硬件部门CP开始,几个相熟的朋友离开了公司,然后校友居多的PX部门也开始了裁员,很多毕业刚来公司才大半年的师弟们就赶上了这波经济危机,才刚刚离开安逸的校园没几天,就遭遇了残酷的裁员潮,不过好在同行业的公司多,有些公司并没有像W公司这时的激进而导致的裁员,而且半导体行业日新月异,机会总是不少的,被裁的同事后来大抵都发展得不错。前年在地铁上还遇到过一个PX被裁的校友师弟,现在在张江工作,也还不错。
我们部门在这次第一波的裁员中,南京的部门异动了一个小伙儿到我们部门,后来聊天才知居然是校友,数学系的,差了我3届。组里之前招了做Linux的小伙儿被裁,上海做嵌入式驱动开发的两个部门PMP(我所在的部门)和Linux开发小组(隔壁部门)合成了一个部门,统一由PMP原先的manager管理。这一波离职潮,我们小组除了新招的小伙儿离开外,其他人都保留了下来,而Linux小组有2名同事离开了。但是大家都知道,裁员潮还只是刚刚开始,大家都提心吊胆,谁也不知道没公布的裁员名单上是不是有你的名字,大家这样担心不是没道理的,因为硬件部门CP的处长此前都被裁了。
所以我在W公司的第二年以及接下来的第三年,现在回想起来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公司的裁员。别的小组毫无征兆的,就有很多人被裁,不管是多高的职位,在公司多少年。很多同事,W公司都是他们的第一份工作,离开校园后估计只想到过跳槽,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裁员的名单上。经济危机让很多年轻人过早的就接触到了社会残酷现实的一面。
经历了“搬公司到昆山花桥”的流言以及几个月的裁员动荡之后,最后W公司在4月宣布将逻辑IC分拆出来,成立了新公司N。有时候公司留下了你,并不是你多么的优秀,也许只是正需要你,我想这就是我们部门在这波裁员潮中没有被过分削弱的缘故,因为公司需要我们部门,因为我们做的产品正好是新公司需要保留或者发展的。
于是我在W公司呆满第二年的时候,我“跳”到了N公司,只是连座位都没有动过。